【作者简介】老花,本名何润花,《林子工作室》专栏作家。内蒙古阿拉善人,阿拉善大润公益协会发起人,喜欢旅游,喜欢用文字书写生活。
那年妈40,那年我40
听说妈生我的时候大出血,昏迷了好几个小时后才缓过来,从我会听故事起,听的最多的,记得最牢的就是妈和姐姐们还有外奶奶(姥姥)给我讲的妈生我的故事:
故事里说,妈生我的时候是闰年,是春天,是早晨。故事里还说妈生下我,就大出血昏迷了,任凭冷水把妈的额头冰的如冰块一样冰都没有把妈叫醒,妈躺在炕上生死未知,哥哥姐姐们都站在炕底下哭,大家都以为妈会死去,因为外奶奶给妈灌冻西瓜水的时候妈都不知道咽了。直到有个叫高国良的大夫被爸爸请来。故事里说大夫来的时候妈就剩三克血,大夫给妈打了强心针后妈慢慢醒了过来,外奶奶把再喂冻西瓜水的时候,妈会咽了……故事里说那时候条件不好,没有纸,妈是躺在黄沙上生的我,妈的血浸透了一盆又一盆沙子……故事里说我是早晨七点多出生的,妈直到下午掌灯的时候才醒过来。妈说醒过来看见的是一排排眼睛哭的像桃子的黑头头……
那年妈40!
从我记事起,妈就是一个小老太太的模样:短发用两个黑卡子别在耳后,每次别卡子的时候妈都先用牙齿把卡子分开,然后别在头上;妈总穿自己做的小方领罩衣,无论是春天还是冬天,妈的衣服总是这样的款式,而且颜色也总是黑、蓝、灰三色;妈也总是穿自己做的布鞋,妈的脚不大,瘦瘦的,只是有个骨拐让妈的右脚看起来有点变形,我也总喜欢在妈忙了一天躺在炕上的时候“研究”妈这只变形的脚,帮妈抠抠老皮,剪剪老茧。妈也总是说不要把手弄脏了;妈的手很巧,给我们做衣服、裤子、鞋子,会剪纸、会捏牛头土埙并吹出悲凉的乐曲、能用麦秸杆做笛子并吹出悠扬的声音、能剪出古老的传统剪纸装饰我们的土房、土门、土窗户……
我总是在我的年龄上叠加40来算妈的年纪,从5+40,到8+40,到有一天我不用那么费劲的掰指头算算数,妈比我大40岁,妈40岁的时候给了我生命,为了生我,妈差一点点在她40岁的时候不再醒来。所以我总说40岁那年是妈的劫!
我10岁,妈50;我20,妈60……妈80岁的时候病了,病的一病不起,时间不长,心的煎熬却刻骨铭心!没有勇气回忆,却又舍不得忘记。我一直都不忍心想起妈生病时候的模样,怕只怕就是这么想一下也会疼了妈的模样,疼了我的心……那年我40
在妈生病的那段时间里,妈也总是想着喝冰凉的东西,每一次喝完都说“怎么那么舒服”,每每这样的时候我的脑海里总会想象一幅妈生我时候的情景……每次给妈喂冰冻了的罐头水的时候,我也总是担心妈不会咽了的情况出现……
妈40那年,不会咽的时候,妈还有力量,我们还有希望,还有一排排黑头头和一个新生命能把他叫醒来、拽回来。我40这年,倘若妈不会咽了,妈无能为力,我们也无能为力……
妈40的时候,经历了生死劫,在妈的这场劫难里我获得了生命。我40的时候,经历了生离死别之劫,在这场劫难里,妈真的一去不回,我一度消沉……
那年妈40,有了我!那年我40,没了妈……
母亲的谎言,让你泪奔的视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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